太平间中的访民陈庆霞:我决不会自杀

(2013/2/5)权利运动发布:
黑龙江伊春市访民陈庆霞被非法拘禁太平间三年的消息披露后,引起了国内外的强烈关注,对陈庆霞的关注,对陈庆霞被精神病的丈夫的关注,对在被截访中失踪的陈庆霞的未成年儿子的关注,对中国大陆地区害人的信访制度的关注。

日前,黑龙江知名维权人士陈惠娟专程赶到伊春,在伊春市带岭区这一囚禁陈庆霞三年的太平间里,陪伴了陈庆霞两天两夜,记录了陈庆霞每天的生活,帮助陈庆霞向全世界传递一个声音:我决不会自杀。

“我陈庆霞虽久瘫在床,生活不能自理,但精神病的丈夫和丢失的儿子能早日回到身边,是我陈庆霞的两大精神支柱,所以我陈庆霞在此郑重声明,我绝不会选择自杀来放弃生命。2月4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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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陈庆霞自转:《不是监狱的黑监狱》
一、我一天也不能等待了,我告饶了:求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,我不告了,我只求我的丈夫在黑龙江省北安精神病院平安无事、我只求我丢失的孩子能够早日回家!我只求我不被折磨死,能够在这不是监狱而胜似监狱的太平间里,等待我的亲人们回家!我呼唤理智、呼唤良知、呼唤公平、呼唤正义、呼唤法律,我陈庆霞也是你们的手足啊!!!相煎何太急!!!

二、我2012年11月12日从北京被带回黑龙江省伊春市带岭区太平房后,后窗户用铁筋焊死并用推土机推土埋上,而且还安放了监听器;前窗和门安装了监控录像,带岭环卫处的面包车(黑F 88B30)对着前门24小时监控我,车里监视我的是环卫处和带岭公安局国保大队的人。

三、无论是谁来看我,车内的人就要记下来人几点来的几点走的,拿了什么都要询问,我的电话和我嫂子的电话都被监听着,我们在电话里的谈话内容,总是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,我一个人坐着轮椅在这废弃的太平间里,没有一点安全感,时时刻刻都在恐怖中煎熬着。

四、夜里,车里的人在车内喝酒,喝多了就来砸门砸窗,有时候就用锁把我锁在屋里,并用车灯不停的对着前窗乱晃,带岭环卫处的司机李某(外号二肥子),一边砸门一边骂我:操你妈的,你都跑啊,气死你。 12月6日晚上,环卫处值班监控我的人, 又将走廊门玻璃和前窗玻璃打坏,并且整个晚上都用车灯直射窗户并大声按喇叭,无奈之下,我只能整夜开着电视机,我被折磨得整夜不能入睡。

五、想起在北安精神病院住了十年的丈夫、想起被劫访劫丢了六年的孩子,想起我被关进看守所之后双腿瘫痪,面对这不是监狱的监狱,我痛不欲生,我想哭,可我已经没有眼泪了,我心里滴着血,眼睛里流出的也都是血啊!

六、我离开带岭去北京寻找我丢失的孩子,在我离开带岭后,带岭环卫处三台车24小时跟踪我嫂子,跟踪了十七天。非但如此,11月1日、2日连续两天砸了我姐姐家,带岭环卫处的人把面包车(黑F 88B30)停在我姐姐家门前,把吃、喝剩下的罐头瓶、啤酒瓶等垃圾就扔在车旁,晚上就用这些东西砸了我姐姐家的玻璃。

七、生不如死的日子没有尽头,我在太平间里煎熬的度过了三年多时间,一千多个日日夜夜,我丢失的孩子在哪里?我精神失常的丈夫他要在精神病院等待一辈子吗?我的孩子07年就丢在北京,我去寻找自己的孩子犯法吗?我的亲人们受到如此威胁,我心如刀割又无能为力呀!

八、我想明白了,我告饶了:饶了我们吧,我们要活命!别再这样折磨我们了,我举手投降行吗?

九、无数次拘留、教养,十八个月劳教不让亲人接见。2008年12月24日我结束了劳教生活,被当地相关部门接回带岭,安置在带岭职工医院废弃的太平间里,吃、住、便都在一个房间内!室内没有下水没有卫生间!

十、不要说我是个下肢瘫痪的人,就是正常人每天住在太平间、面对用铁筋焊死并用土埋上的北窗和监听器;面对摄像头监视的南窗和门;还有长期监视的面包车!门上的锁头!酒后的威胁、谩骂!还能不告饶吗?我除去死就是告饶,没有别的路走,要活命就得把手举起来!

十一、2003年11月26日,我嫂子在自己家商店内,被带岭公安局长杨华(因受贿已判刑)雇佣的黑社会险些打死,之后商店又多次被砸!2008年劳教结束后被相关部门接回带岭后十天,我哥哥家被人故意放火,一百多平米的住房烧的什么都没有了。这一次我嫂子被跟踪,我姐姐家两次被砸,这一切都是因为我,亲人们才受到这样的威胁。

十二、我是今年10月24日到的北京,在大街小巷寻找着丢失的孩子,11月10我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,天下起了大雨,我去路边买伞,我双手用于转轮椅没法打伞,我把伞插在高领衣服里,有位好心人问我怎么没人照顾我,我就向他讲述了自己的遭遇,他同情的说:我带你去个地方,对你的事情有帮助。

十三、到了才知道那里是一个机构,晚上我被当地公安局副局长魏连祥接到一个旅店,接下来就是大搜身,我被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个纸尿裤了,我身份证早在六年前就被没收了,我身上什么都没有,只有两张官方发布的丢失我孩子的寻人启示。

十四、10月12日晚上我被重新关进太平房,带岭环卫处看管我的人说:看你还跑不跑,这回就饿死你。我在路上两天没吃东西了,被关回太平房后又饿了一天一夜,有个值班看我的好心警察给我姐姐打电话,让我姐姐来看看我,下午我姐姐和嫂子来看我,我们姐妹抱头痛哭!

十五、傍晚,带岭环卫处的二肥子带领一群人来了,一边砸门一边骂:领导有话,你姐和你嫂子不能在这里住,赶紧滚!

十六、我能用眼睛看到的监视器、监听器、监视的人、监视的车、铁窗、铁锁,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监视器、监听器呀,我被无数的眼睛盯着、被无数的耳朵听着,我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!

十七、从03年到现在整整十年的时间,我家破人亡、遍体鳞伤!还在向我滴血、破碎的心上撒盐吗?还在向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擦拭酒精以示关心吗?

十八、我一天也不能等待了,我要告饶:求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,我不告了行吗?

十九、我是为了我丈夫的一纸鉴定才走到今天,2003年7月2日,我丈夫的初次鉴定是带岭公安局委托佳木斯做的,我对鉴定不服为其申请复鉴,这一个小小的合法请求竟然等了十年还没有结果,我丈夫也在精神病院等了十年!

二十、鉴定书没有鉴定人签名和盖章、没有鉴定书文序号的本身,在法律上就是无效的,可是到现在我都没有明白,这无效的鉴定为什么被认可?为什么十年了就是不肯做复鉴呢?到底在掩盖着什么呢?

二十一、关于复鉴的问题,十年时间给了我四种说法:1、04年11月24日带岭公安局书面答复:这份鉴定真实有效;2、04年12月9日伊春市公安局副局长孙彦凤在带岭召开听证会答复:去哈尔滨为我丈夫做复鉴,让带岭公安局抓紧落实;3、07年3月17日带岭公安局给出书面答复:鉴定管辖不归带岭;4、11年11月带岭党委副书记于兴玉口头答复:你们自己可以去鉴定。

二十二、07年4月24日我带着我十岁的儿子在北京马家楼,带岭信访办主任杨海峰等几人,将我一个人强行带上车,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了北京,我被带回带岭直接拘留了十天,我儿子至今下落不明,我从看守所被放出来时候,已经被折磨的双腿瘫痪。

二十三、07年5月5日上午九点多,两位警察把我拖出看守所丢在地上,我想爬出去给家人打个电话,可是我身上的一千三百多元钱被没收了,身份证也被没收了,当时正在下雨,整整下了一天,我就在雨水中浸泡了一天啊!

二十四、晚上七点多,派出所和信访办的人把我送到了佳佳旅店,信访办的董立杰、关秦等陪着我。信访办的魏广春等两人去北京寻找我孩子,当杨海峰得知我孩子下落不明以后,告诉董立杰等都撤回去,不再承担我的任何费用,董立杰等人当时都哭了。

二十五、我身无分文,双腿瘫痪,被赶出了旅店。我被逼无奈爬到了政府,在政府门前躺了两天两夜。

二十六、十年来,我本来就是一张鉴定的小事,不维权还好,维权维得家破人亡!亲人不得安宁!我自己也被看管在太平间里,我还有什么权利?失去自由的人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!为了自由、为了家人的安宁,我投降我告饶了,我今生今世不再告状了!

二十七、你们能绕了我吗?行行好吧!我告饶了;我要活命;我要自由。

二十八、在带岭想见领导比登天还难!!!难道要把我软禁一辈子?
二十九、我的手机也被屏蔽了,只要走进我住的太平间,手机就没有信号。

三十、我要去姐姐家,带岭信访办让我写保证书,我同意了,可是我写保证书也不让我走出这太平间啊!

三十一、谁能救我出黑监狱,我现在就无偿捐献双眼眼角膜、肝脏、肾脏,凡是我身体能捐献的器官我都无偿捐献!一诺千金!我宁愿用生命去救活别人,也不愿意做太平间里的活死人!

黑龙江省伊春市带岭区废弃的太平间陈庆霞
2012年12月6日
陈庆霞电话:13634580061,13699590562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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