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锡黑监狱受害者周亚红讲述:即使渣滓洞是真的又算得了什么


(2012/8/11)权利运动发布:
我是江苏省无锡市新区旺庄镇华光村南三房39号村民周亚红,身份证 320222197303207304,手机:13196558037.

2012年的6月,我没去北京上访,但我还是在6月27日把被送到黑监狱中关了三天三夜,受尽折磨。

2012年7月28日早上,有路东派出所民警吴军和三个保安等候在路口,两位保安看住我大门,过一段时间敲一下门,搞得我不能休息。于是中午我就让前夫送我到妹妹厂里,保安和民警没跟上,到半夜里气急败坏地把我的大门砸坏了。第二天早晨6点钟左右报警,6点14分民警送来了两位保安就走,6点40分又来了一辆警车,把我们带到路东派出所做笔录。9点半左右,民警薛正伟给大门照了相,没个说法,走了。

吃过饭后,气得我准备去北京上访,来了十几个保安不让走,打起来了。我就开始打110,报了6个小时的110都没有民警过来。

晚上6点多,我们不去北京了,在路上荡马路,街道人员沈建峰带来了一群保安,七八个拉住我前夫,六个把我抬头扛脚塞进车子,车号【苏B22016】绑架到旺庄派出所保安室,把我的手机、钥匙、包都抢走,再把我押送到旺庄欣连欣酒店8333室,里面空荡荡的连床都没有一张,十几个人和我一起进去以后把门一关,就开始上打下踢,跌倒在地,一条辫子拉起,朝头上猛打,边打边说:我们在你家守了三天三夜,太阳晒死,蚊子咬死,你还跑来跑去,不老实。你报110有用吗?民警理你了吗?我们是受领导的指示。我痛得直喊:救命!你叫,拿胶带来,他们一个拉住我头发,两个用胶带封我的嘴和脖子。我听见有人喊:“没气了,快松开。”后来我听不见了,等我醒来,头发仍然吊着,有人用水往我嘴上灌。全身湿透。有人说:“肚子动了,没死。”头上又是一阵乱打,我闭上了眼睛,那时我的头发吊着已经没有痛得感觉了。就把我扔在地上,时不时的用手打我的头,“死了吗?没死啊!便装死,把眼睛睁开!”我受不了打,只能睁开迷糊的眼睛,可还是不停的打我的头。“怎么不说话呀?想吓我们啊?还是死不瞑目呢?来,我们帮她换个房间。”几个人把我抬头扛脚到8331室,那里的床都掀起来了,地上只有两块门板,把我放在门板上。三个人轮流得在板上跳,说:“不会让你睡着的,你放心。眼睛给我睁着,千万别把我们当人看,我们不是什么好人,我们是畜生,畜生都不如,今天就让你尝尝畜生不如的滋味吧!”他们用烟雾往我脸上吐,衣服上还烫了一个洞。开17度的空调,经过几个小时侯,后脑袋已经长泡,全身又冷又痛,只能坐起来,坐着的时候,头抬着。他们边打边说:“有什么好看的,记住我这张脸,我不是什么好东西,出去了记着来找我报复!”头低着也是打。“你想睡吗?不会让你睡得。”我要求上厕所。他们说:“不会让你上的,你拉什么,就让你吃什么!”

他们把我折磨到早上,一群人走了,留下两个保安,他们边走边说:“看你们的了,好好表现。”这两个保安还算可以,没为难我。我就睡着了,到中午他们又回来了说:“谁让他睡得。”留下的保安说:“好像领导没说不让睡觉啊!”他们就打电话给街道政法委书记周群伟。我全身湿透,没衣服换。直至31日早上,我上厕所,差点晕倒,被女保安扶住。回到板上我冷得受不了,女保安帮我去找了条床单,我刚睡下,他们就逼我吃东西,不吃连床单都不给我,不让我好过。我硬咽一滴水,头疼恶心,喉咙痛,一口饭都咽不下去。他们叫来了医生,量了血压。我说:“被打成这样的。”他们说:“不要听她的,是两天没吃东西饿成这样的。”医生建议再不吃就输液。医生走后,自称畜生的保安把所有人都支走,又来打我的头,边打边说:“我打你了吗?我没打你呀!我对你那么好,还说我打你?”我气得无语,也不敢言。医生先后来过三次。

8月2日下午,街道司法来人说:“市长(朱克江)有命令,写好承诺书就可以回家”。我就写只要解决好问题,我保证不上访。那司法一看不对就走了。到晚上12点,突然冲进来十几个人,带头保安说:“周亚红快起来,睡得舒服的,写好保证书放你出去,不写没好日子过,有你受的。”我说:“我已经写了呀!”他说:“你写的不对,要按照我们的意思写。”我说:“那我不会写。”他说:“你写不写,反正对你没坏处,你出去还可以上访,我也知道你是冤枉的。”然后,他们就逼着我抄保证书,说我扬言、串联、扇动上访。经过法制教育以后深感思痛。保证不串联、扇动上访,保证不集体上访,保证不非访。

直到8月7日我身体上的外伤已经基本消失,他们放我回家。整个10天关押过程,他们没有出具任何手续和法律文书。

为什么我们无锡新区旺庄街道从来不解决上访人的问题,可能与市政府领导压下来要逼迫我们写保证书有关。

2012年8月10日
被害人:周亚红

此信息由权利运动人权活动者紧急热线项目编辑

分享这篇文章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