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哈尼族妇女需要法律援助—— 不懂汉语,文盲,贫困,乞讨——坐牢 -求助





(文/叶海燕)最近,我接到一个哈尼族家庭的求助,他们的母亲朱石木,62岁,在贵阳乞讨被关押。现在贵阳云岩区看守所。我已到贵阳,朱石木的儿子与儿媳,来到贵阳,他们因为不懂汉语,不认识汉字,希望得到我的帮助。据了解,朱石木家生活贫困,她本人文盲,且不懂汉语。到贵州确是乞讨,但指控被她强迫组织乞讨的白小妹,已经15岁,是被表哥杨梦沙带到贵阳找工作的。

在一次打拐行动中。杨梦沙一家三口和朱石木,白小妹,还有住在同一旅馆的其他云南人,全部被抓去。杨梦沙和妻子以擦皮鞋为生。但他和朱石木一样,也被关押了一个多月。朱石木的家人收到拘留通知书,法院的判决通知书还在邮寄途中。同时被抓的,有二十多人,其他人估计陆续回家,但有五人因组织强迫乞讨将被判刑。

我是在南宁认识乞讨的朱小努(化名),他是朱石木的儿媳。当时为了帮助她的表妹——一个怀孕九个多月还在乞讨的年轻哈尼族母亲。通过跟她们接触后了解到,这些成为母亲的,年轻的女人,或中年的女人,70后,80后,甚至90后,大多数是文盲。

而昨天了解到,96年出生的白小妹,也是文盲。他的哥哥,92年出生,同样是。这是让我惊讶的。朱小努一脸愁闷地对我说着,不太流利的普通话,“一样都不懂,一个字都不认得,去药店买药,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。”朱石木的儿子来到贵阳跟我碰面时,他告诉我,他在一个银行旁边,他知道那是银行,但他不知道银行的名字。

毫无疑问,在现在这个时代,文盲是被歧视的。但我也知道,在他们的山寨里,不认识汉字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。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自己的文字。可汉族人如何包容,接纳这些少数民族呢?不认识汉字,不懂汉语的朱石木和白小妹,接受审问时,并没有翻译。这些云南哈尼族的妇女,在农闲时,全到城市里乞讨,增加一些小收入。因为家里实在太贫困,按他们的话说,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钱。可困难的是,孩子上学要钱。他们一个村子,高中生,像某些汉族农村的大学生一样稀少。但现在大学生也比较普及了。 我问朱小努与朱者为,“你们想要一所学校吗?”“如果有人教你们认字,你们想学吗?”她笑笑,认为那是不可能。说有的人长大了,要赚钱生活,也不想学了。但是,年轻人是向往城市的,他不学一些基本的汉语,汉字,在城市里,如何方便。她应该学会银行,厕所,警察局,派出所,还有学会医院。

回到关于权利与生存的问题。 在城市乞讨是不是犯罪?我知道,刑法有组织乞讨罪。在刑法第262条后增加一条,作为第262条之一] 以暴力、胁迫手段组织残疾人或者不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乞讨的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,并处罚金;情节严重的,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。 但如果不是以暴力、胁迫手段组织残疾人或者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乞讨就不够成犯罪。

根据这条的提示,朱石木显然是无罪的。白小妹超过十四岁,而且,她不是残疾人。但那些因为涉嫌组织,只是带自己的孩子在城市里乞讨的哈尼族人,就有罪吗?他们有多大的罪?我在南宁时发现,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乞讨。当然也有人帮别人带孩子。大多数是亲戚,以家族的形式出来,互相照顾。将他们关进监狱,除了能让城市里的某些人,变是视觉整洁,但有考虑过她们的处境,她们的权益,她们的感受吗?有听过她们的辩护吗?
如果按照法律的公正,去追究这些办案人员的责任。我想,他们也许会犯这样的错,简单,粗暴,一刀切。何谓强暴,胁迫?

一个朱石木是无辜的,她现在需要法律援助,如果通过法律援助,她有可能获得自由。但其他的哈尼族女人,真的要继续因为贫困带孩子乞讨,而长期坐牢吗?一个个贫困的母亲,为了家庭所做的努力,这样得到了政府的强烈关注,感谢国家。 朱小努,在路边哭泣。我没有安慰她。她是成年人,懂得思考。从看守所出来,朱者为与朱小努,掩面痛哭。我相信,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懂得,这样的命运,带给他们的伤痛与绝望。

他们一路跟着我,我帮他们登记,帮他们询问。他一遍一遍抱歉地说,小妹,这次真的麻烦你了。她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鸭蛋硬要塞给我,我收下了。我怕她会不安。她还送给我,她们自己织的布,做成的一件上衣。

n ——有必要把这样纯朴的普通老百姓,送进监狱吗? 仅仅是因为她们在你们的城市乞讨!

n ——我们是否太多忽略了少数民族妇女的权益,还有她的生存!这是所有自诩关心女性权益者的羞愧,绝对不是我一个人。妇联,你难道

没有责任?

叶海燕于贵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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